1944年,韦绍兰被日军带到慰安所,逃离后却发现怀了侵华日军孩子
1944年,韦绍兰被日军带到慰安所,逃离后却发现怀了侵华日军孩子
1945年8月15日,日本宣布了无条件投降,抗日战争取得了胜利,但在桂林荔浦县新坪镇,韦绍兰却发现自己怀上了侵华日军的孩子。
韦绍兰的耳边不时传来乡亲们的窃窃私语,甚至有些亲人也劝说她放弃这个孩子。但每当想到自己曾经失去的大女儿,她始终无法下定决心。
1920年,韦绍兰出生于广西桂林。她性格温婉,深受家人和乡亲们的喜爱。1944年初,在媒人的撮合下,她嫁给了邻村的一个青年。不久后,她就生下了一个可爱的女儿。
1944年的冬天,日本军队扫荡了她的家乡。在慌乱中,韦绍兰背着年幼的女儿,随着逃难的人群匆匆逃离。但作为一个女人跑的本来就慢,还要背着孩子。很快,她就被日军抓住。

韦绍兰母子
被蒙上头罩后,她被带到了马岭镇慰安所。这里聚集了许多和她一样不幸的女子。她们都是日军暴行的受害者,被迫沦为慰安妇。
在慰安所的日子里,韦绍兰和其他妇女一样遭受了日军的残酷对待。但为了活下去,为了女儿,韦绍兰选择了屈服。她被迫穿上和服或破旧的军衣,被日军送往各个驻地提供服务。
在这段日子里,韦绍兰一直寻找着逃跑的机会。她观察到,慰安所里的妇女们年龄各异,最小的仅有十几岁,而最大的则已年过五十。这让她更加坚定了逃跑的决心,她不愿再在这里多待一刻。
终于,在一个醉酒士兵疏忽大意之时,韦绍兰抓住机会带着女儿逃出了慰安所。她们一路躲藏逃避日军的追捕,最终成功回到了家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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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回家后的韦绍兰并没有得到期望中的温暖和安慰。丈夫罗讵贤的冷漠和讥讽让她心如刀割。他无法接受妻子被日军玷污的事实,甚至对她产生了鄙视之情。这让韦绍兰经常在深夜里偷偷哭泣,后悔当初没有选择自杀来结束这一切。
后来,韦绍兰将所有的注意力都转移到照顾女儿上,但不久后,她的女儿因病夭折离她而去。这让韦绍兰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,她想自杀来结束自己的痛苦,幸好被邻居及时发现并救了下来。
在婆婆的劝解下,罗讵贤逐渐放下了心中的芥蒂开始尝试接纳妻子。但很快,韦绍兰发现自己竟然怀上了日军的孩子,这个消息让这个刚刚缓和的家庭再次面临破碎。
罗讵贤无法接受这个孩子坚决要求妻子将其打掉,但婆婆却认为韦绍兰的身体已经遭受了严重的摧残,此时打掉孩子可能会对她的健康造成更大的影响甚至导致终身不育,因此建议将孩子生下来抚养长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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韦绍兰在儿子出生后,为他取名罗善学,寓意着他能勤学不辍,日后成为社会的栋梁之材。而这个新生命的到来,并未给这个家带来欢声笑语,反而让家庭的氛围更加沉重。特别是罗善学的父亲,他始终无法接受这个孩子的存在。
在罗善学的记忆中,父亲对他的态度总是与众不同。他常常不解地问母亲,为何父亲如此嫌弃他?为何他的饮食总是与弟弟妹妹们不同?为何父亲每次回家带来的新奇玩意儿,都从未有他的份?
这些问题,每次都会触碰到韦绍兰心中的痛处。她只能以沉默或转移话题来回应儿子,因为她知道,这是她一生都难以启齿的痛。
罗善学是家中的长子,他还有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。在与这些兄弟姐妹的相处中,他逐渐察觉到了自己的“特殊”。

韦绍兰
父亲对罗善学的教育态度也显得颇为冷漠,他只让罗善学读到了三年级,便迫使他辍学回家务农,帮忙放牛砍柴,以贴补家用。罗善学虽然不明白父亲的用意,但他还是顺从地接受了这一安排。
韦绍兰看着儿子受苦,内心充满了愧疚和无奈。她试图与丈夫罗讵贤沟通,希望他能改变对罗善学的态度,但每次都以争吵告终。
罗讵贤心中的怨念和偏见根深蒂固,他认为罗善学是日本侵略者的后代,是他永远无法释怀的耻辱。因此,他对罗善学的厌恶和排斥,也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愈演愈烈。
“你是鬼子的种,活着就是罪过。”罗讵贤的言语像尖刀一样刺向罗善学。而罗善学在得知自己的身世真相后,也陷入了深深的痛苦和迷茫之中。

韦绍兰
他质问母亲:“你为什么要生下我?难道就是为了让我承受这世人的冷眼和辱骂吗?”可面对儿子的责问,韦绍兰只能默默地承受这一切痛苦。
随着罗善学逐渐长大,他开始明白母亲韦绍兰所经历的屈辱和苦难,也对自己的生父——那个日本兵充满了仇恨。这种仇恨也深深地影响了他的性格和命运,使他变得更加孤僻和内向。
为了弥补对儿子的亏欠,韦绍兰四处托人为罗善学做媒,希望能为他找到一个伴侣,成为他生活的寄托。可当人们听说罗善学是“日本人”的后代时,都纷纷避而远之。
她们无法接受这样的身份,也无法理解韦绍兰的苦衷。一次又一次的相亲失败,让罗善学对婚姻和生活失去了信心。他逐渐封闭了自己的内心,不再与外界交流,每天只是机械地重复着劳作的生活,以此来麻痹自己的心灵。

韦绍兰母子
2006年4月,日本政府首次坦诚地承认了曾在广西强征“慰安妇”的历史事实。韦绍兰决定站出来,再次揭开那段令她痛不欲生的伤疤,要求日本政府给出一个正式的道歉。
韦绍兰的行为揭露了她自己的受害者身份,也让人们知道了罗善学实际上是侵华日军的后裔。这使得罗善学成为了我国首位被公众所知的“慰安妇”受害者混血儿。
母子二人的故事迅速引起了社会各界的关注,中日两国的记者纷纷走进他们的家门,希望能够深入地了解韦绍兰的过往经历和她与儿子的生活现状。
2010年,日本东京的“女性国际战犯法庭”迎来了审判10周年的重要时刻。韦绍兰母子受到了日本电视台的特别邀请,希望他们能够在这一具有历史意义的场合,分享自己的故事。

韦绍兰母子
在会上,韦绍兰母子作为仅有的中国受害者代表,向全世界讲述了侵华日军在中原大地犯下的暴行。控诉会上,罗善学的情绪难以自控,他跪在母亲面前,用这样一种方式表达了对母亲感激与愧疚。
自2010年起,韦绍兰与罗善学多次踏上前往日本的旅程,参与了数场“控诉会”,不断揭露和控诉侵华日军的罪行。
罗善学更是积极地向日本的多个政府部门递交了“请愿书”,希望日本政府能够正视历史,给出一个真诚的道歉。
而时间一天天过去,他们始终没有等到任何实质性的回应。罗善学的内心充满了失望,他说:“日本政府似乎不敢承认这段历史,可能是因为中国的受害者太多了,他们害怕承担起这一沉重的历史责任。”

韦绍兰
罗善学对于自己的父亲表达了一种复杂的情感:“我并不恨他,毕竟他是我从小的养父。无论他做的是对是错,至少他没有把我赶出家门,让我得以存活至今。”
遗憾的是,直到2019年5月5日韦绍兰因病离世的那一天,她仍旧没有等到日本政府的正式道歉。在母亲离世后的日子里,罗善学继续承受着来自社会的各种压力和指点。
他的生活充满了无奈和痛苦,2023年12月7日,罗善学在母亲逝世四年后,也离开了这个世界。
信源:
1.日首相议员企图否定“慰安妇”史实——中国青年报,2007年3月2日发布
2.99岁“慰安妇”受害幸存者韦绍兰去世,她有勇气又宽容——环球网,2019年5月6日发布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